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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Mar. 02, 2008 10:24 p.m.

葵芳

在7-11吃燒賣。7-11的燒賣變了,從前是皺皺的燒賣形,近來是圓筒形,味道差不多,好像從前好一些。從-11門口可以看到對面馬路的路牌:興芳路。葵芳與葵興之間的路。媽媽曾經不滿爸爸老是往外跑,早晚就在興芳路來回踱上一萬次。葵芳搶走她的男人,新葵芳花園搶了新葵興花園的風頭,新都會廣場也搶了新葵興廣場的風頭,但她卻選擇到葵芳街市買菜。

三聯書店從新都會搬到低擋一點的葵涌廣場。入內逛了一圈,失望。書卷味都沒了。

在商場裏走著,身後一位少年A用平淡的語氣說:今晚踢波ar? 好!踢完波,返屋企沖個涼,打飛機跟住訓覺,正!他旁邊的B說:你每日都有打飛機ga?每星期打幾多次呀?A:每日朝早一次臨訓一次,早睡早起幾好呀。兩位少年在公眾地方的坦誠與不帶有色眼鏡來看打飛機這回事,讓人感到突兀而安慰。

新都會。在仙跡岩坐下,叫了一杯菠蘿黑白朱古力雪葩。喝了幾口,咳個不停。我咳卻叫了又酸又冰的東西,該死。

到tout a coup看衣服,以為自己會喜歡的品牌,結果一件喜歡的衣服也沒有。

馬灣

是溫暖的藍天驅使我跳上往馬灣的巴士的。就那路程而言,車費很貴,不知道那些居民怎麼辦。

來到馬灣東灣沙灘,大步大步的跨上一塊又一塊大石,每放下一隻腳都得小心平衡。來到青馬大橋的腳下。釣魚郎零星散佈於巨石砌成的人工海岸,靜靜待著,只偶爾動一下釣魚裝備。幾個中年攝影愛好者在海岸的各個段落徘徊,那些沉默的臉孔,眨眼就不記得了。

石堤很長。我長得矮,要走到盡頭得手腳並用才行。想過退出,重回大馬路,要回頭找出口卻可能更難。太陽曬在頭上,我額角冒汗,雙腿卻必須繃緊,精神必須集中--不能掉下去。

(再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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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

我整個人生,由一條巴士線概括。
觀塘。沒有空調的巴士。米色。啡色。肉色。膠皮椅。焗。熱。大腿黏著。夏天的汗。大風與難以打理的頭髮。屯門公路。爸爸媽媽。涼涼的銀色金屬扶手。我總是扶著窗旁的橫杆。
牛頭角。牛頭角下邨。褪了的碧綠色。天橋。最後的小提琴課。街市。臭味。殘破腐朽。小提琴很重。熱。
德福。張競謙。忘了帶禮物。沒關係。朱古力。
麗晶花園。愛滋病中心。居民反對。不應該歧視。哪兒看過?a-level邊科?
福佬村道。九龍城。學生健康服務。媽媽。美孚。哭。行人隧道。委屈。殘忍。這討厭的身體。
聖德肋撒醫院。入院前的分別。晚餐。貪財醫生。眼淚湧出。小巴。樹影。石硤尾。大排檔。哥哥。樹記。走路很快。最後的日子。aso。970。痛哭。9點半。在家中等。乾枯的臉。
深水埗。貧民。寶血醫院。學校。
葵芳。家。爸爸。興芳路。回到最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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