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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esday, Apr. 21, 2015 3:08 p.m.

[調音]
近月多事,陷入前所未見的深淵,如果不拜神不攝太歲的話,好像還是要特地做一件事,作為提醒(或逼令)自己向前走的儀式。想起家中鋼琴,自小學時代新買回來,至今起碼十七年,竟然一次都沒調過音。雖然鋼琴長期走音不至影響對音準的判斷,但如此任由它腐朽也實在說不過去,於是毅然約了調音師傅今天上來。

以前有一位常常令我覺得好煩的舊同學(很難稱得上是朋友)有一天像覺悟了一般,說自己要做調音師,那時我除了I see I see,都想不到如何回應。其實我暗地裏也想做一份這樣的工作,只需依照標準,撥亂反正的工作,一份可沉迷在純粹的聲音的工作。

總之,今晚回家,就會有一座重生的鋼琴。

[輕]
幾個星期以來,睡意和食慾全失,亦無法工作,倒有無限的精力在城市亂走。如此下來,竟然再次能夠輕鬆穿上裙仔和泳衣,皮膚狀態甚至較之前更好,睡不好也不會皮膚敏感,也沒有白頭髮。我覺得是戒掉垃圾食物的結果。

以前失戀,從觀塘的公司步行半小時到藍田的巴士總站搭38號巴士,再提早幾個站下車,行半小時回家,不久之後就輕了六七公斤,似返個人。在此提醒自己,即使在快樂的日子,亦切莫因為慣性的忙和依賴,積累六七公斤身體不需要的重量,要盡量保持自覺。

[重覆]
雄仔叔叔說,講故事可解心結。同一個故事,我對著不同的人,說了起碼二十次,越說越像新聞報導,開始抽離。

也不知哪來的精力,不斷寫信,以為寫了一切要說的話,隔了半天發現還可以再寫。是寫給別人,更是寫給自己。

現在不在觀塘返工,在長沙灣。長沙灣和葵興距離太近,十幾分鐘的地鐵車程實在不足以消耗憂鬱,於是有幾次,直接從公司走路回家,個半鐘,還可以在公園坐坐,拖長一下。食完飯,發現無法待在室內,又繼續西行到荃灣海傍,單程不需一小時。雖然全城盡佈回憶的地雷,城西(新界西、九龍西、港島西、大嶼山)還是安全的,暫時在這comfort zone,重覆踏著熟悉的路也好。

剩下半個腦袋,這個腦袋能夠做的,就只有處理圖像。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公司,讓我在這困難時刻,做排版的工作。只需分辨靚同唔靚,右手重覆移動滑鼠,左手不加思索地使出各種keyboard shortcut。像調音一樣,我都享受排版和翻譯這等可以專心沉迷的工作。

[星座]
這公司的人常常提起星座。本人是獅子座,身邊有大量獅子座和雙子座朋友,但與我關係密切而又令人煩惱的,總是處女座(包括前老細和所有前度),這些人總是要make things difficult。本來不覺自己像獅子,因為比較自閉,但覺得近年併發出不可思議的能量,也開始意識到自己在善良的底層也暗暗有manipulate的欲望,又或者在好人蓄無害的外表下,其實很強韌。

[良善]
在這個地方工作,其實好怕人講正能量,講明天會更好,我不是那種人。但不知道是不是為公司寫宣傳稿、寫教材寫得多,催眠了自己,又或者真的相信了,人無論如何都是善良的,也學會思考多一轉才下定論。

[面對回憶]
祖母在一月尾過身。她生前有一位陪了她十幾年的印傭姐姐,姐姐太我一歲,當我在市區、在外地追求自己的生活,她的整個青春時代,就在這間棚屋,和這個老人渡過。去年年尾姐姐終於要回鄉,在她走前的一晚,我帶病回大澳和她BBQ。已經不怎麼認得人、連姐姐要走都不記得的祖母,那晚才好像突然意識到這個事實,堅持要捱夜坐在一旁看我們燒烤,不肯上床睡覺。那晚我們剛好有相機,就拍了些片段,第二天清早,我們又仆到機場,抓緊最後機會訪問姐姐,談她對離開祖母、離開香港的感受。這些片段,我一直不敢翻看,怕又淚流不止。但總有一天我會處理到的,這段片,給姐姐又好,給我自己又好,我會剪的。

另外,一直想把祖母的喪禮以漫畫形式重現,我怕會忘記那種美麗和當時想的事情,所以我會overcome各種障礙,重新提起畫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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